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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皆安》第7章

“時間長沒見你,想你了不行?”

“是嗎?”周星洛將一次性擦巾扔到垃圾桶里,慢條斯理:“不想你的班長了?”

“……”

那時候我正好和班長談戀愛,偷偷摸摸的早戀被戳破,我立馬一個激靈,捂著他的嘴:“你怎麼知道?”

周星洛黑眸轉了轉,看不出情緒,他扯開我的手,冷笑:“都敢大庭廣眾牽手了,還怕別人知道?”

我腦中迅速過了一遍葉嘉文昨天牽著我的手送我回家的片段,臉瞬間燙了似的:“你敢跟我媽說我廢了你。”

“我以為我跟你一樣那麼愛告狀?”

我點點頭,他確實不是這種人。

我笑了笑,一想起葉嘉文心里就甜甜的。

“這麼開心?”周星洛突然問。

“當然啦,跟自己暗戀的人在一起超級開心的好吧,你以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你就會懂了,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他側著身子不看我,像是從忙碌中漫不經心的敷衍:“應該體會不到了。”

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當下什麼意思,也可能我當時遲鈍,甚至他跟著我和葉嘉文怕他欺負我的時候,我都沒有意識到,他那個時候可能就喜歡我了。

11

那天之后,周星洛就開始躲著我,甚至天天在學校做,對面的房子都沒開過。

我想了想那天是不是真的傷到這小子,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主動破冰。

我問他在哪,可這小子像是鐵了心不理我似的,發微信也不回。

我看著一排我發的微信,越想越氣。

那天還說不會放棄,合著畫大餅呢。

正想著,周星洛像是回答我心想的似的,回了我的微信。

“干嘛?”

我氣憤扣字:“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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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才五分鐘沒回?”

我一哽:“那你這幾天怎麼不回來?”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見到我。”

“誰說的?”

“那怎麼?你是想見我了?”

“!”

我有必要懷疑這小子在玩欲擒故縱。

隔了一會兒,這小子便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葉嘉文帶著金邊眼鏡,旁邊有個黑長直女生正拿著手機掃他微信。

“……”

“看著沒,你喜歡的人太招搖了,你不如喜歡我,我就不沾花惹草。”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這小子欠揍的嘴臉。

“死綠茶,看劍。”

過了一會兒,周星洛回了一句語音。

清冽的男聲微微上揚,尾音勾著笑意:“餓了,下課請我吃飯吧。”

語氣爽快的像是要請我吃飯一樣。

我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臉:“憑什麼?”

“憑你讓我不開心了好幾天。”

“哦。”我忽地心情愉悅:“行吧,晚上見。”

不好的心情瞬間消失,我躺在沙發上唇角彎出一點笑來。

我剛剛闔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陌生號碼。

我皺了皺眉。接了。

熟悉的聲音,“是我。”

我不自覺收斂了笑意:“葉嘉文?”

“嗯。”

“怎麼了?”我問。

“你能來醫院一趟嗎。”

“………”

默了一會兒,他又說:“我的老毛病犯了,在這里沒什麼朋友,我的腿實在不方便,如果可以……”

“嗯。”

他有些驚喜:“你可以來?”

“給我發位置吧。”

“好。”

語畢,我沒說話,手機里就是一陣沉默。

我不知道我當下對他什麼心情,但我似乎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不一樣了,我原先有多麼憧憬葉嘉文能在這幾年給我打來一個電話,有個人先低頭。

然后又像當年那樣,可現在,一個電話在我心里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好像只是一個舊友打過來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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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葉嘉文的醫院離我家不遠,甚至過了幾個馬路就到了。

剛剛下過雨,迎面走來這個世界總是給人一種被洗過的樣子,通明亮堂,我從前總是跟葉嘉文講,每次下雨都要一起出來轉轉,這是獨屬于我們的約會。

我到的時候葉嘉文正在給自己削蘋果,葉嘉文面容英氣干凈,看著人時總給人一種春風和煦的感覺。

看到我來,他便停了動作:“穿這些不冷嗎?”

我只穿了一個薄外套,我搖搖頭,坐下來接過他沒削完的水果,蘋果已經被他削的沒剩多少了,我笑了笑繼續削。

葉嘉文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因為胃病已經發白了,此時笑著都掩蓋不住蒼白:“我還怕你不會來呢。”

“你都說了沒有朋友在這邊,我不來你怎麼辦?”想了想,我還是問了:“你怎麼來北京了?你不是在湖南找到很好的工作了嗎,不喜歡待在湖南了?”

葉嘉文輕輕的嗯了一聲:“是很喜歡。”

“喜歡怎麼不在那里了?”

“可能就是在某一個晚上突然回到家發現沒有我想見的人,沒人分享我的瑣碎,漸漸的都不想回家了。”

“才幾年你就變了。”我慢慢勾起一抹笑,有些釋然:“當初你對未來的規劃很明確啊。”

“……”他默了默:“我們都太明確了,都沒有考慮到對方。”

“葉嘉文。”

我們對視。

“每個人對于珍重的東西不一樣,當時我們把未來看的更重要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我們努力不就是為了現在?”

他的眼眶有些紅,我順勢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我那時就覺得我們未來一定會頂峰相見,我想等我們成熟了有緣分的話自然會重新相遇……”

他倏地坐直的身子:“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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