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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雙生子》第4章

我知道,我短暫的陽光之旅結束了。

當初,怕練習瑤琴發出聲響,驚動他人,就沒能練成。

后來,到了影痕院,白日高強度訓練,夜里看看書,練練字,就已經夠累了,更別提練習瑤琴。

要說我頂替林皎月的破綻是什麼?

一是,我沒有她那些奇思妙想;二是,我不會瑤琴。

除此之外,再無別處。就連我大腿上比她多上的一顆痣,都被我拿刀給硬生生剜了。

12

當我痛得在地上打滾時,我才知道為什麼影二他們那麼聽話。明明武功高強,卻從沒想過逃。

我不想逃,是因為「取代林皎月」已經成為枷鎖,將我束縛在這明暗分明的林府。

他們不逃,是因為所有的影子身上都被下了蠱,無論逃多遠,只要家主這邊一催動,天南地北都得痛趴下。

我撕裂聲音,大聲質問:“為什麼!我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麼!”

父親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因為你是影子。”

“那我不當影子!”

父親不理會我的咆哮,平靜地對林伯說:“把她關到地牢。”

林伯將我抱起,離開了院子,我死死地盯著父親,想從他無波無瀾的臉上看到一絲心疼。

可惜沒有。

徹底離開院子后,林伯來了一句:“這是你的命,只有認命,才能活下去。”

命,憑什麼要我認命!

我抬眼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林伯,你認命嗎?”

林伯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作為懲戒,我只是被關在地牢里。

可見,家主他們對林皎月是多麼滿意。因為家主必須要有一個雙生妹妹,所以我活了下來。

另一頭,家主他們在緊鑼密鼓地尋找林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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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林皎月那個蠢樣,沒有我繼續為她抹去蹤跡,不出半個月應該就會被找到。

13

在呆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期間,影二來探望過我,給我帶了本書。

「知道你喜歡看書的,特地給你帶了本書來。」一本書直沖我腦門飛來。

「雖然不知道影子看那麼多書有什麼用,但是我還是給你帶來了,拿去解解悶。對了,林皎月已經被找到了,你很快就能出來了。」

我看書,是因為林皎月懂得很多,天南地北她都能扯上一兩句,為了有朝一日取代她而不被拆穿,我才那麼努力看書。

現在,不需要了,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林皎月回來之后,就會知道我的存在,她只是偶爾犯蠢,不是傻子。

如果一個人隨時能代替你,就算不能除之而后快,也不會給她任何可乘之機。

影二見我不說話,放下書就走了。

等待的時間,真的很枯燥。

最后,我還是拿起了那本書。

剛打開書,一張輕飄飄的紙飄了下來。

我撿起一看,上面全是鬼畫符,很符合影二的風格。

影二說,反正馬上就要死,字練得那麼好,給閻王爺看啊。所以他的字在影衛中格外鬼畜。

林府對外宣稱林皎月染了重疾,暫不見客。安南游多日沒有我的消息,給我寫了許多信。

影二順手把那些信夾到書中。

我把書翻了翻,果不其然,里面夾著幾封信。

我一一打開,不外乎問我近來如何,是否好些,他能不能來探望我之類,篇篇都是長篇大論。

最后一封信,卻只有一行字:

「月出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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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真是個傻子。

相處這麼久,到頭來連心悅之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林皎月回來后,他的“皎月”就不再是我。

14

林皎月回來了。

父親解釋說,有個細作易容成她的樣子,他們一時不察,都被騙了。所幸,細作露出馬腳,才發現她不見了,立即派人找她。

林皎月她信了,她居然信了!

這就是林家下一任家主,這種站不住腳的說辭,她信以為真。

有時,我會大逆不道地想,父親和族老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居然會選林皎月擔任下任家主。

但事實就是如此,林皎月是未來家主,我只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下的影子。

我又回歸漫漫黑暗,跟著她、保護她,為她除盡腌臜事。

她的手仍是不染塵埃,她仍是九天上冰清玉潔的仙子,而我早已雙手染血,墮入萬惡地獄。

某日,林皎月獨自一人在房內時,她突然朝半空中來了句:「妹妹,你在嗎?」

剎那,有如五雷轟頂,我不敢想她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存在,父親知道了嗎?我是要死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等待著。

問完那句,她也沒再說什麼,又繼續她手頭上的圖稿,好似剛才那句只是我的幻聽。

15

夜深人靜,林皎月上床就寢后,我看到桌上留著一封信,上面寫著「妹妹親啟」。

原來,不是我幻聽,她的的確確問了那句。

信中寫,她一直有種莫名的羈絆,總覺得世上還有另一個她,隱約記得曾經有個人和她同吃同喝,但那時太小,記得不甚真切。

后來,長大些,總有一些離奇的事情發生。

忘寫的作業工工整整出現在桌上,免去了夫子的責罰;迎面的蹴鞠被人擊落;欺負她的人看到她就躲……

她一直以為是得到了上天的保佑,擁有著一個叫做「主角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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