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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落幕至此》第6章

「你非科班出身,可是演技卻碾壓業內多少明星演員。」

「你出道后自己寫的第一首歌,就火遍大江南北,位居各大音樂榜......」

「多少人一生可望不可即的金獎影后,你已經拿下了。」

「你聰明刻苦,只要是你勢在必得的目標,你會攢足了勁兒攻克下......」

「......」

一條條一樣樣,他一點點把我的好說給我聽。

他苦笑著:「阿妤,我知道你當年為什麼和我分手,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更是無數人心中的一抹光。」

「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可能有很多人的陰影被你照亮了。」

我安靜低著頭,一個勁兒吃著蛋糕,掩藏起所有的情緒。

直到豆大的淚珠,順著下巴滴到了蛋糕上。

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修長的食指揩去了我嘴邊的奶油。

商楨的聲音越來越啞:「阿妤,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總是習慣性地自我否定,怕自己配不上我,怕我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他輕聲,一針見血指出了我當年突然分手的根因。

「可是阿妤,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分開的這麼多年,我在國外留學的日日夜夜,我總是在害怕你的好而不自知,怕你被人因此利用,誘拐走了,怕我再也沒有機會找回你了......」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為了得到那麼好的你,我都費盡心思,卻又小心翼翼。」

「阿妤,我沒有你想得那麼沖動、單純,我所處的家庭背景就注定了我從小做什麼選擇都要權衡利弊。」

「可是遇到你之后,無論是沖動時的一見鐘情,還是你和我分手我冷靜下來后的權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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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你值得我那麼做,只有你。」

商楨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

我心頭難過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積蓄了好久的眼淚再也撐不住了,哽咽哭出了聲。

「阿妤,我對你永遠不是心血來潮......」

17

拍完我自己的最后一場戲,剛準備回酒店休息。就見小助理和劇組幾個工作人員在八卦著什麼:「哎哎,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剛剛來找商男神了?」

「沒太看清,她戴著墨鏡,一來就被商太子爺帶到自己休息室了,不過氣質出塵,看背影就知道是個美女。」

「......」

我走在去化妝間卸妝的路上,心里想著事,有些心不在焉的。

走到商楨休息室門前,看著緊閉的門,我愣了好幾秒沒動。

直到隨著一聲輕響,門開了。

我驚愣回神:「額......那個我......路過,去卸妝,我先走了。」

屋內突然傳來一個溫柔的嗓音,莫名有些熟悉。

「是阿妤嗎?」

一張雍容貌美的臉從商楨身側探出頭,眼神欣喜激動。

我訥訥開口:「阿姨。」

阿姨熱情地將我拉進屋內:「快來,我聽說阿楨生病了,就煲了些粥給他送來,其余的那些菜都是給你準備的。我早就想來探班看看你了,這臭小子死活不讓。」

「我看他就是還怪我當年偷偷找你......」

「媽。」

商楨皺眉無奈打斷。

我好笑地看了看商楨。

吃完飯,阿姨就將商楨趕出去了。

「阿妤,當年阿姨貿然找你,是不是嚇著你啦?」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

「你們分手后,阿楨整日消沉沮喪,我看著后悔難受得不行,常常在想如果我那天沒有那麼冒失地去找你......」

說著說著,阿姨眼眶微微泛紅,眼神非常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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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因為您,是我自己的原因,您別傷心自責......」

我有些慌亂無措,招架不住這種前所未見的場景,猶豫著遞了張紙巾過去。

心臟有股悶痛,眼淚不設防就忽地掉了下來。

這下慌亂的人變成了阿姨,她趕忙輕柔地幫我擦著眼淚,眼底是擔憂著急,讓我貪戀又陌生。

她說:「妤妤不要哭,乖孩子,如果真的不喜歡商楨那臭小子就別理他,不用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不要因為任何人委屈自己。」

阿姨溫柔地將我攬進了懷里,輕拍著我的背。

委屈的孩子遇到溫柔輕哄,只會變得更加委屈。

依偎在陌生的一位母親懷里,我哭得渾身發抖,攥著手心用力到發白。

18

后續,電影上映需要主創團隊上綜藝宣傳。節目里,大膽提問環節。被詢問對未來另一半的標準。我眼睫微顫,余光下意識掃了一下喬裝坐在觀眾席上的商楨。

面上一本正經地,恢復了貴公子的矜貴姿態,全然看不出昨夜是怎樣蹭著我的脖頸,耍賴。

他故技重施,渾身酒氣,可眼底的似有若無的那抹清明瞞不了我。

「阿妤再玩我一遍,好不好?」

不待我回答。

他就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補充。

「第一遍沒玩全,不算......」

見我一直微低著頭,不說話。

他一點點試探著,從脖頸一路慢慢摸索至我的唇。

我正欲躲閃。

在感受到滑落至我脖子的一片溫熱液體時,我頓住了。

他哭了——這時我呼吸被掠奪,理智被蠶食前最后的想法。

雪白的床單上,十指相扣......

良久,身上的男人低喘了一聲,終于放開了我。

我有些狼狽地抬起手,妄圖遮住自己眼底狼狽的動情。

可是,怎麼遮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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