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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慢慢敘》第1章

我陪男友在出租屋過了五年苦日子。 卻偶然撞見他開著藍色超跑,載著公司的女助理兜風。當時我正摘掉兼職穿的玩偶服頭套,在他們旁邊滿頭大汗地發著傳單。

人群中我和男友四目相對,女助理嬌俏地挽著他問道:

「喲,沈總,這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這麼寒酸?」

見此我眼眶一紅,因為她手里拿著的冰淇淋,是 50 元一支。

而我兼職一下午 5 小時的錢,正好 50 元。

1

這天周末午后,我正穿著玩偶服在 A 市最大的商圈發著傳單。

因為男友沈凌年為了加班費,周末也要去公司加班。

所以無事的我就出來兼職減輕些他的負擔。

雖然勞累,但為了更早地和他過上好的生活,我也動力滿滿。

許是這兩天天氣過于悶熱,兩個小時后,實在堅持不住的我摘掉了頭套。

頭發因為汗水黏膩地粘在臉頰,我有些疲憊地抬手擦了擦汗。

正當我打算繼續發傳單時,一聲巨大的超跑轟鳴聲在我耳旁響起又停下。

我隨著人群側目看去----

卻見是沈凌年開著藍色敞篷超跑,副駕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

他身上穿著做工精細的襯衫,腕上戴著價格不菲的手表,頭發也特意做了造型。

霎時,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仿佛日夜在我身旁打扮樸素,甚至蓬頭垢面,一條牛仔褲穿了五年的沈凌年不是他。

許是我的目光過于直接,沈凌年側眸看到了我,我能感受到他眼里的神情一滯。

可還沒開口,卻被一聲嬌俏的女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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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沈總,這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這麼寒酸?」

徐傾傾嘴角帶著笑意,但眉眼里全然是諷刺。

我知道她,是沈凌年公司新來的助理。

聽及此,我手里拿著玩偶頭的手一頓,很想把它藏在身后。

我看著徐傾傾手里拿著一根雪糕,她不緊不慢地吃著,時不時地側頭看我兩眼。

他們等紅燈的幾十秒里,沈凌年沒有對我解釋過一句。

而我的目光一直在那支徐傾傾吃的雪糕上。

因為我記得那支雪糕的售價是 50 元。

而我兼職一下午五小時的工資,正好也是 50 元。

此刻我終于明白我有多廉價。

因為沈凌年隨手給徐傾傾買的一支雪糕,需要我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換。

2

深夜,沈凌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 11 點。

或許是因為被我撞見,他也不想再裝下去。

于是此刻他就穿著裁剪精致的西裝,腳踩著锃亮的皮鞋停在玄關處。

他眼里的晦暗讓我摸不清他的情緒。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開誠布公,相戀五年,我陪著他過了五年的苦日子。

誰知在他要求我勤儉一點的時候,他原來早已創業成功。

不過并沒有讓我這個枕邊人知道罷了。

「今天怎麼沒穿著那件格子衫?」我開口問道。

早上十點,他離開家的時候,穿著的還是那件我送他的價值 200 塊的格子衫。

他最愛穿這件。

我原本以為在相戀五年,感情已經趨于平淡的日子里,他還是記掛著我的好。

所以經常穿著這件我送給他的格子衫。

現在想來,反正都是回到公司就換掉的,指定一件衣服反而是更加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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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沒有意識到他的反常,大概一年前,沈凌年便經常因為應酬很晚回家,他總是說公司發展期走不開,我也對此深信不疑。

但難免因為感情冷淡起過爭執,久而久之,沈凌年借口晚回家怕打擾我休息,而和我分開睡。

我對此很不滿,卻看在他辛苦到那麼晚回家的份上,表示理解。

只是現在我才明白,在我眼里感情回溫穿的格子衫,不過是沈凌年的另一種敷衍罷了。

3

沈凌年面對我的疑問沒有回應,他彎腰脫掉皮鞋,隨后把皮鞋放在地板上,并沒有放進鞋柜里。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種高檔次的皮鞋,他不想和那些最貴不到 500 的運動鞋放在一塊。

這個行為刺痛了我。

原本還算鎮靜的自己,終于紅了眼眶。

我顫著聲問道:

「沈凌年,為什麼?

「上次創業,你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要瞞著我?」

大概兩年前,不堪原公司重壓的沈凌年突然想要辭職出來創業,對于此我很支持。

當時的我們資金并沒有很多,但我還是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給他作為周轉。

那些錢,是從我大學時就開始攢的。

甚至因為資金不足,我還向父母借了 2 萬。

整整湊夠五萬給他作為周轉資金。

原本我的父母對沈凌年的印象便不好,這下更是威脅我,如果繼續和他交往下去,便要和我斷絕關系。

可當時深陷愛情的我,說什麼都要繼續待在沈凌年身邊。

甚至不惜和父母鬧僵。

后面兩年每當我問起他的創業如何時,他都用「還沒有什麼起色」

這句話作為搪塞。

但實際上,他一年前就已經賺得盆滿缽滿,買上了這輛藍色超跑。

可我對此毫不知情,我也很想知道他不惜耗費精力來隱瞞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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