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雙目猩紅,抓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手指像是要嵌入肉里。
我疼得抽吸,依舊不說話。
「還說什麼,我來斃了這個臭婊子。」黑皮拉動槍梭沖上來。
「砰砰砰」我對著他的胸口連開數槍,黑皮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
「操!」白獅暴怒,一把推開程安。
又一聲槍響。
白獅的手臂中彈,槍掉在地上。
此時,從四面八方竄出數幾十名警察,將我們圍住,空中盤旋著直升機。
在人群中,我看見了周宴欽。
「不許動!放下武器!」是中國警察。
我揚起嘴角,對著白獅一字一句道:「你完了。」
白獅想撿槍,腿部中了一彈,被警察按在地上,銬上手銬。
程安一副視死如歸,用槍對著警察。
我轉身抱住他,低聲道:「程安哥,別掙扎了。」
程安憤怒推開我,咬牙切齒:「滾!」
「程安……」我靠近他。
程安用槍指著我,怒吼:「我讓你滾,不然殺了你!」
「程安!請你保持冷靜!」周宴欽著急道。
「媽的,都給我閉嘴!」程安朝地上連開了數槍。
警察拿著護盾一步步逼近他。
程安往后退,「別他媽過來!」朝著警察開了數槍,皆打在護盾上。
此時狙擊手已經架起槍支瞄準他。
「程安,你冷靜,此時伏法,還有談判余地。」周宴欽上前勸道。
「伏你媽!」程安槍口對著他。
我迅速站在程安面前,「程安哥,別再錯了。」
程安雙目猩紅,「別他媽這樣叫我,沈月,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你。」
我堅定地走向他,語氣平和,「那你殺了我吧,程安哥。」
「沈月!回來!」周宴欽大喊。
我目光緊緊盯著程安,「程安哥,是我對不住你,如果你想死,我陪你。
」
程安捏得槍支「格格」作響,眼神像是發狂的猛獸,卻又在極力克制。
我胸口抵住槍口,他始終沒有按下槍梭。
我握住他微顫的手,深情地說,「程安哥,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滾···」程安咬緊后槽「滾遠點···」
我已經看出程安開始動搖,于是緊緊捧住他的手。
「程安哥,我,愛上你了····」
程安瞳孔微睜,臉上的肌肉抽動兩下,握著槍支的手狠狠收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按槍梭。可幾秒后, 他又逐漸松開。
就在此時!
我唇角微勾, 捏緊他手腕往外一扳, 槍支「啪嗒」掉落在地。
程安來不及反應, 我已經撲了過去,扯著他胳膊往后一撇,按著手腕往下按,他瞬間跪了下去。
我輕笑,「程安哥, 實戰中小心被人騙了。」
程安發出一聲怒吼, 撐起身體反手將我甩了出去。
周宴欽和數名警察已經撲了上來將他按到, 程安幾次掙扎,都只能趴著, 臉著地面。
那雙眼死死盯著我, 前所未有的兇狠凌厲, 似要將我千刀萬剮一般。
終于落下帷幕。
這場國內國外警察聯合,搗毀最大的毒梟組織, 一時間轟動全國。
程安, 白獅被擒住。
港市的黑暗組織, 灰色地帶遭受狂風暴雨般清掃, 巢穴被毀,抓了一大波人進去。
而我,在途中失手殺人, 情節屬于正當防衛, 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因幫助警方破獲毒梟組織,立大功, 減刑一年九個月。
警方與學校溝通我的特殊情況,做了休學處理,保留我的學籍。
換上獄服那天, 之前接觸的警察都來送我, 個個紅了眼眶。
周宴欽哽咽道:「對不起,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
我輕松一笑, 「沒事,才一年多,挺值的。」
「沈月,你是英雄。」
「不,你們才是。」我抬頭看著窗外:「希望以后陽光都能照進陰溝。」
在監獄里服刑期間, 他們依舊讓我上課,學習。怕有人報復, 還專門安排了兩個守獄看著我。這期間表現優異, 獲得減刑六個月。
出獄后, 程安和白獅的最終判決也下來了。
走私毒粉,黑惡組織,殺人,罪名高達一百多條,被判死刑。
槍決那天, 我在鄉下給外婆燒紙, 陽光格外的明媚燦爛。
低聲呢喃著:「外婆,我做了一件好了不起的事。」
徐徐清風,身后有一陣腳步聲, 我回頭,周宴欽身姿挺拔,逆光走來。
-完-
夫人有點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