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窗戶邊看著,拿著程安的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再刪除。
后半夜來了警察,我的心跳冒到了嗓子眼,這時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16
全部人被叫出去例行檢查,我忍不住渾身顫抖,程安安慰我別怕。
我不明所以。
果然,警察帶來今早消失的兩個人,并且開啟嚴肅的質問,程安和白獅都很輕松自然地回答,還笑嘻嘻地調侃。
是緬甸的警察,他們說的是緬語,我勉勉強強能聽個大概。
意思是懷疑他們交易不法之物,他們說還不允許買珍珠粉啊?
最后警察檢查完失落地走了,還放了那兩個人。
程安跟我說,這兩個人是他們故意放出讓警察抓住的誘餌,讓其再回頭看著他們買珍珠粉。
真的好生狡猾……我卻驚魂未定。
天不亮,我們又出發了,只是在半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輛貨車。
程安帶著我和另一個兄弟下車,白獅也帶著黑皮和其中瘦瘦的男人。上了車,里面坐兩個年輕的美國人,我開始用英文交流,大概意思是現在開始前往交易地點。
其余四人則是開著原來的車繼續前往。
好一招金蟬脫殼。
這段路比前面的荒涼,外面太黑,看不清楚什麼。車輛晃得厲害,我有些惡心想吐。便縮在程安懷里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時,眼前已經是一片綠景。漫山遍野的全是比人還高的罌粟,老弱婦孺都在里面背著籮筐采集,忙碌。旁邊是燒制,炊煙裊裊,香氣彌漫。
「這是到了嗎?」我小聲問。
程安撫了撫我的發絲:「還沒有,再睡會吧。
」
我根本睡不著,車子開了兩個小時,才沒有再看見罌粟。
到達一個村莊落腳,暫時休息整頓。交易的地點不在這兒,等天黑再去。
程安洗了澡癱在床上,滿臉的疲憊。
我坐到他旁邊:「程安哥,你們每次取貨都這麼復雜嗎?」
「嗯。」
「這次安全嗎?」
「放心,到了這兒,基本不會有事了。你害怕嗎?」
我拉著他的手:「不害怕,只要你能平安。」
程安坐起來,凝望著我,眼底的曖昧即將溺出來一般。
我深呼吸,捧著他臉親了下去。程安猛地將我按在床上,發瘋般吸吮著我的嘴唇。
我們在床上翻滾著,廝磨著,撕咬著。
以為會進行下一步,程安卻停住了。看我的眼神滿是憐愛與克制,最后在我耳邊低喃:「還是等你再長大點吧。」
我深吸一口氣,張開手抱住他:「程安哥,你真的很好。」
「真是可惜……」這句是心里默念的
吃過晚飯,天色落幕。
繼續坐車前往,仿佛進了一座荒山,一路上有好多特種兵守衛,手里都拿著槍。
我們來到一座簡陋的木屋,又進行一番搜查。
屋內也很簡陋,只有簡單的桌椅,他們轉了一下桌上花瓶。地上的模板往兩邊一開,形成一個大口。
走下去,地下十分壯觀,像個富麗堂皇的宮殿一般,所有器具都是金子打造。
像是挖空了半座山,地形七彎八繞,沒有人帶路一定會迷路。
開了一扇門,終于見到了那位美國人。
大概有六十歲,金發碧眼,身材有點瘦。
雙方開始交涉,確定物品種類,數量,以及這次的價格。
我翻譯得很流暢,美國老頭目光落在我身上,說了一句。
「A very charming woman.」
「thank you.」
「謝什麼?」程安問
「他夸我口語好。」
現在開始去拿貨,我開始忐忑。因為一直沒有動靜,交易馬上結束了。
就在他們將貨抬了出去后。
「轟隆」一聲巨響,霎時煙霧彌漫,警報的鳴笛聲響起。
17
「shit!」
「操!」
一時間,槍林彈雨,炮火連天,亂作一團。
「快點走!有警察!」程安抓我逃竄。
我們穿過林子逃走,往前跑了很久,才在一處懸崖的邊停下,前面沒路了……
「程安哥……」我佯裝害怕地靠在他身上。
程安摟緊我:「別怕,有沒有受傷?」
我搖頭,身上都是一些輕微的擦傷。
白獅和黑皮也來了,狼狽不堪。白獅目光像是利刃要將我撕碎,舉槍對著我。
「你干什麼?」程安擋在我前面。
白獅憤怒地往前:「他媽的,老子就不該信你這個賤人,警察就是你引來。程安,你他媽滾開,我今天必須斃了她!」
程安用力推開他:「你他媽發什麼瘋,她身上什麼都沒有,怎麼引來警察!肯定是杰克這邊出了問題。」
「我他媽看是你腦子出了問題!杰克自毀巢穴,他是傻逼嗎?以前來這里都沒有出過錯,偏偏她來就引來警察,你還給她找借口。」
程安漸漸垂下頭,默不作聲,最后憋出一句:「不會是她……」
「你他媽的也是個傻逼!」白獅奪過程安的手機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腳,一個黑乎乎的圓球蹦了出來。
白獅用腳抵著,怒吼:「看見沒有,定位跟蹤器。這賤人裝在了你的手機里,她身上的當然什麼都沒有!」
程安緩緩地彎腰撿起來,指尖在顫抖,不可置信轉頭:「是你?」
我撇過頭,沒有回答他。
白獅啐了一口:「跟著你住了半個月,不是她還能有誰?這女人說愛你,要幫你洗白做正常人。
媽的,她就是個瘋子。老子也是瞎了眼,著了她的道。」
「說啊,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