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我眉毛一挑:「沈月?程安就是為了你,廢了我了八個兄弟?」
「不,不是……」我矢口否認。
「白獅大佬!程安是我女婿!」曲婉殷勤地去拉他衣袖。
白獅看向我,笑意狠厥:「把她們帶走。」
又一字一句道:「給程安打電話。」
8
我和曲婉被關在漆黑的木屋里,背對背的被綁在同一根柱子上,時不時還有蟑螂老鼠在身上跳過。
曲婉已經喊了一天一夜了,現在已是精疲力竭,還在斷斷續續說。
「程安是我女婿……快放我出去。」
我忍不住冷呵一聲:「你能不能別白日做夢,是程安的親娘也會綁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在這里等死?我真是不該生你這個倒霉星!」
「不想生我,為什麼出生的時候不掐死?」
「我是想掐死,你那窩囊爹非要留著!他倒是死得快解脫,留下給我遭罪!」
那模糊的父女記憶浮現在腦海,他把我扛在肩上轉圈。六歲時,他去世了。曲婉沒多久就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后來跟著一個有錢的男人,染上賭博。那男的沒多久就有了新歡,而她卻陷在了賭場里。那時,也是我噩夢的開始。
猛然,我情緒一下子失控。
「你真該死!」
「死丫頭!你說什麼?咒我?」曲婉伸過來掐我手和后背。
我吸了吸鼻子,冷靜道:「省省力氣吧,還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你快叫程安來救我!」曲婉有些慌。
「他憑什麼要來救你。」
「你!」曲婉話卡在嘴邊。
木門被推開,一道強烈的白光照射進來讓人睜不開眼。
白獅走了進來,屋子亮起昏暗的燈光。
曲婉興奮的扭著頭:「白獅大佬,你是來放我們出去的嗎?我好餓,身上好痛。
」
白獅居高臨下:「讓她安靜點。」
他手下過來對著曲婉幾耳光和幾腳,隨手扯下一塊布滿灰塵的布條塞她嘴里。
白獅目光打量著我,倏地道:「昨日沒看清楚,你模樣生得倒是清純嬌美,還是學生。原來程安好這口。」
我抿唇:「我和他沒有那種關系。」
白獅微抬下巴,戲謔道:「我當然知道,你在利用程安對吧?」
被他戳破的瞬間,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躲開他的眼神。
「我沒有。」
白獅嘆息一聲:「你倒是個人才,憑借著人畜無害的樣貌,還有拙劣的演技。程安就肯為了你公然與我作對,他嘛,果然是年輕氣盛,容易被糊弄。」
我沒想到他把我看得這麼透,這人好生狡猾,好生精明。
內心忐忑不已,怯怯問:「所以你想用我威脅他嗎?沒用的,他不會聽。」
白獅突然笑了:「你倒是了解他,不過,我看上你了。」
「什麼?」我瞪大雙眼。
白獅走近,俯下身靠近我,聲音低沉且有磁性。
「你不就是想解決掉這位人渣母親嗎?我幫你。之前的事情也不跟你計較,以后跟我混,怎麼樣?」
?
我懷疑這位大佬有讀心術,這一刻慌了神。我他面前如此透明,跟他混豈不是被掌控死。
我滿是驚恐,堅定的搖頭。
白獅臉色變得狠厲:「你還想程安救你?他電話都不接,你連兩個會所都不值當!」
我倏地低下頭,這場豪賭,難道要是失敗了?
不甘心……
這時,一個手下猛地沖了進來,十分著急:「老大,程安來了。」
9
白獅臉色驟變,側頭:「有多少人?」
「就他一個,騎了個摩托。」
白獅「桀桀桀」地笑:「他還真敢來。」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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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再次被鎖上,屋里多了四個人。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惡狠狠走過來,用力踹了我腹部一腳,嫌棄地沖我啐了一口白沫。
罵道:「臭婊子,折我八個兄弟,你今天死定了。」
我痛得彎曲身體,猜想這人可能是黑皮。
這時,程安的聲音傳來,桀驁不馴。
「你綁個人有必要搞這麼遠嗎?真他媽難找!」
白獅:「之前不接電話,現在想通了?還敢一個人來。」
「我一個人來又怎樣,你還能動我?」
「沒想到,你真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妥協,程安,小心別被假象蒙蔽了雙眼。」
此時我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程安語氣憤怒:「媽的,廢話真多。之前的條件,九灣兩個場給你,以后別他媽煩我。」
「我改變主意了,要四個場。」
「操!白獅,你他媽別得寸進尺!」
「呵,小孩子就是暴躁。」
「小你媽!就大老子幾歲,裝什麼老沉。」
「你不答應可以,那小丫頭以后歸我,你什麼也別管。」
我在里面聽得心臟七上八下。
程安笑了一聲:「白獅,我沒聽錯吧,跟我要女人?老子以前送了你多少女人你都置之不理,你看上她了?」
「就要這個,答不答應。」
「不答應!」程安拔高音調,「老子偏不讓你如意,九灣就兩個會所,她媽愛要不要。」
「你想做什麼?」
接著一聲巨響,屋子旁邊炸開一個大窟窿,一群黑衣人闖了進來,兩三下撩翻了屋內的四人,迅速地將我和曲婉劫了出去。
不料,周圍竄出一群人將我們圍住,雙方對立,開始扭打。
凌亂之中,我四下逃竄,避免傷害,有兩個人在為我開路。
曲婉忽然沖過來抱住我手臂,渾身抖得厲害。
我拉著她走了兩步,忽然身后一沉,我回頭,白獅的人扯著曲婉胳膊拼命往后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