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驚又怕地抱著我說有人給他結清了賭債,還威脅她不準再去賭。
我告訴他,那人是程安。
她眼睛像是在泛光,一直追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何會榜上這樣的大佬。
我只問她以后還賭嗎?
她瞬間就心虛了,不敢直視我。
「小月啊,媽不想賭的。可就是會忍不住,但是媽會盡量忍。
「快給我說說,你和程安是什麼關系,是不是和好上了,我們以后就有很多錢花了是不是?」
我沒回答她,直徑走去廁所。
這時她才想起問我身上血跡的事,我只是解釋幫別人殺了雞。
后面幾天,曲婉倒是聽話地在家做飯。無意間,她翻到了鐵盒里的玉佩,追著問哪里來的,還要拿出去賣掉。
我搶了回去,嚴厲地對她說不可以。
曲婉笑瞇瞇道:「我知道,這是程安給你的吧,會送這麼好的玉給你,以后肯定不愁不給你錢花。」
這天在樓下幫徐奶奶切水果,有兩個便衣警察找到我。
他們把我帶到一家較偏的咖啡廳,面對面而坐。
我一直心虛不敢抬頭,以為是因為黃毛的事情要抓我。
「你別害怕,我們只是找你問些事。」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
我膽怯地抬了抬眼皮,是一位面容清秀的警官,旁邊坐著一位甜美短發的女警官。
他遞給我一張的證件。
「上面有我的警號。」
我接過一看,周宴欽,二十五歲。刑偵隊隊長,警號 215*****。
其實我對他有印象,第一次報警是他接待的,幫我臉上擦了藥。
我小聲道:「我記得你,周哥哥,你們找我什麼事啊····」
周宴欽面色柔和,「小月,你去年十月份來報警,我們知道真相,由于沒有證據,讓那群畜生逃脫。
」
「所以,現在是抓住他們了?」我緊咬嘴唇,壓制著不去回憶那段事。
「他們被程安廢了。」頓了頓「我調查了一番發現,程安是為了你廢了那八個人,手段極其殘忍兇狠。」
我冷呵,「所以呢?」
「所以,你和程安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不認識。」
「小月,我希望你說實話。」
我面色一冷,不想繼續停留,起身要走,另一個女警官拉住了我。
「小月別生氣,宴哥是直男,不會說話,你別介意。我們來找你不是興師問罪,是有另外的事。」
我逐漸平靜下來,看了看她,又看看周宴欽。
為了弄清楚情況,我半信半疑坐下來。
周宴欽深深呼吸一聲,微垂頭,「對不起,是我過激了。」
「直接說事吧。」我道。
他們二人互看一眼,周宴欽突然正經道:「沈月同志,我代表港市公安機關向你發出邀請,做我們在程安身邊的線人。」
······
我懵逼了,腦海中迅速分析。
我本就利用程安,要是再有線人身份,如果被發現,我的下場不是一般的慘,太冒險。
害怕道:「我生性膽小,做不了這個事。」
周宴欽低頭輕笑,「別裝了,其實我細細查過,解決黃毛他們是你親自下的手,你周旋在程安之間,讓其為你報仇。這樣的心里素質和縝密的安排,膽小?程安付出的代價,可是和白獅這個盟友鬧翻,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不敢茍同,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真的很害怕付諸東流。
「我在他心中沒有地位,他只是重義氣,腦子簡單。」
周宴欽搖搖頭,又道:「程安很聰明,我們以前不是沒安排過線人,但都沒有成功過。
沈月,能讓程安如此的,你是第一人。」
我沉默。
周宴欽身體往前靠,盯著我,「你要做的應該不止于此,或者說還有更大的計劃。但我想提醒你,無論程安還是白獅,都不是你一己之力可以應付的,他們遠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單純。我們警方與他們周旋多年,都沒能讓其完全瓦解。小心把自己搭進去。」
我與他眼神對上,那清澈明亮的眼眸,看著好生聰明,不愧是二十五歲當上隊長。
我沉悶呼吸一聲。
周宴欽突然站起來,「沈月,我希望你能與我們合作。一來我們可以給你最好的保護當你堅韌的后盾,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二來,我們是為了人民的幸福,社會的清凈。如此,是雙贏。」
他又頓了頓:「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做決定。這是我的電話,若是考慮清楚了,隨時找我,我們隨時恭候。」
周宴欽拿出筆刷刷在本子上寫下一串數字撕下來放在桌上,然后大步離開。
我盯著那串數字坐了許久,走之前將紙張揉成一坨扔進垃圾桶。
曲婉消失了,一連兩天沒回來,還拿走了那枚玉佩。
我急匆匆趕到賭場,她果然在桌上,手邊吊著一根紅繩。
我沖過去奪回玉佩,被她反手扇了一耳光,我們爭搶起來。
曲婉對著我破口大罵:「死丫頭,你別當我財路!這把必贏,快給我。」
我緊緊護住玉佩:「不給!」
曲婉對我拳打腳踢:「沈月!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忽然,人群被扒開,簇擁之下走出來一個人。他身材高大,氣質儒雅,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年齡應該在三十多,長相成熟俊秀,但是眼神很兇戾,看得我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