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班的小朋友詞匯量這麼豐富的嗎?
4
「蘇翠花?」他慵懶地抬眸望我。
不,千萬別喊這個名字,會拉低您高貴的氣質。
雖然他喊我翠花,我卻知道他肯定不是想要酸菜,至少得是鴨血,鮮的。Ɣż
我覺得好冷,好怕!
正在我想退縮的時候,后背被一只有力的小胖手把我往前推了一把。
「是她!」蘇瑾搶答。
我:「……」
「腳臭?分了?你何時看到過鬼的腳?」他終于聚焦了視線,望著我說。
那森冷的視線讓我一哆嗦。
怎麼回事兒?鬼難道真的沒有腳?
我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他腳的方向,他看向我的視線更冷了。
我趕緊在心里給蘇瑾傳音:寶兒,媽媽要被凍僵了,救命,嚶嚶嚶。
「爸爸!酆都爸爸!你怎麼才來呀?是不是因為牛車太慢了?」蘇瑾一臉懵懂地說。
我只想說,傻丫頭,牛車不慢,只是陰間太遠。
酆都大帝聽到蘇瑾喊他爸爸并沒有像其他幾人那樣大驚小怪,只是淡淡的目光從我身上挪到了蘇瑾身上。
蘇瑾的膽量真不是蓋的,對上鬼王的森冷目光也沒在怕的。
她上前一步,在小胖手上凝出一團鬼氣,舉到酆都大帝面前。
「爸爸,你看。」
酆都秀眉微皺,瑩白細長的手指戳到蘇瑾凝結的鬼氣上。
上面立刻現出酆都大帝的專屬鬼紋。
「怎麼會這樣?」他皺眉看向我。
另外三位爸爸也都緩過神來,凌厲的目光又同時向我聚來。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頓時心肝亂顫。
媽呀,這些人也太可怕了!
我趕緊起了個結界,把幾人罩住,以防一會兒有誰擦槍走火,嚇到普通妖眾。
「這件事我會說清楚,但是現在有件更棘手的事,小瑾在學校被人……」
我話未說完,一輛拉風的大越野就急剎在了我們面前。
一個彪形大漢提著一個男娃娃從車里走下來。
那娃娃前額左側明顯地起了個包。
「誰是蘇瑾?!」大漢扯著嗓子大喊,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我就是!你想咋滴?」蘇瑾很剛地跨出結界,跟那對父子峙。
「小丫頭片子,我兒子頭上這個包就是你打的?」大漢指著男娃頭上的包說。
蘇瑾小胸脯一挺,毫無畏懼道:「不錯!就是我!」
「呦吼,你挺厲害!要不要咱們倆比劃比劃?」男子說著就要對蘇瑾動手。
我趕緊把蘇瑾拉到身后說:「家長,孩子不懂事兒,您有問題跟我說。」
「你就是蘇翠花?蘇瑾的媽媽?」大漢一臉狐疑地問我,「你家孩子怎麼隨媽姓?」
「對呀!她只有媽媽,是個沒有爸爸的野種!」大漢懷里的娃子搶答道。
娃子話音剛落,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那一瞬間,說時遲那時快,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瑾的小拳頭已經朝著大漢懷里那男娃打了過去。
大漢想躲,但是完全躲不開。
于是那男娃娃在老爹的懷里又被蘇瑾打出來一個包,這次是右側,跟左側那只交相輝映,活像個龍寶寶。
娃娃挨了打,瞬間大哭起來:「哇啊啊啊啊,爸爸,她打我,她打我!」
「宋晨禹,你閉嘴!我那天說過沒?你再敢罵我野種,罵一次我打一次!」蘇瑾眼神冷冽地指著那娃娃放狠話。
那娃娃立刻癟住嘴不敢哭了,只委屈地斜眼去瞅自己父親。
5
彪形大漢剛才也被唬了一瞬,這會兒反應了過來。
他惱羞成怒地指著我說:「你怎麼教孩子的!你看看我家孩子被打的,我跟你說,這事兒沒完!」
「對不起啊家長,我家蘇瑾不該打人,這事兒我們負責到底,我會好好地教育她,讓她給晨禹道歉,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我們也一定照單賠償。但是你家孩子罵人也不對,也該給我們道歉。」
「你們打人還有理了!我兒子哪里罵人了!她本來就是個沒爸爸的野種!我們有說錯嗎?有本事,你把她爸爸叫出來我們就道歉!」
「怎麼回事兒?誰說我女兒沒有爸爸?」
貔貅怒氣沖沖地從結界里走出來,一把抱起蘇瑾和對面的男人對峙。
「您您您……老……老師明明說蘇瑾是單親家庭。」男人看著貔貅語無倫次。
「我去非洲淘金剛回來,不行嗎?」貔貅惡狠狠地說。
「您老還……缺,缺金啊。」
「老子的事要你管!說吧,罵了我女兒這事兒怎麼處理?」
「……」
「要不咱們打一架吧。你和我打,你家孩子和我家孩子打,誰贏了誰是老大。」
額,這簡單粗暴的套路,讓我深感無力。
「老皮你別鬧!法治社會,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你先進去,這里交給我處理。」楊戩熟練地從貔貅懷里抱過蘇瑾,上前一步說。
還是楊戩好啊,主打一個遵紀守法、循規蹈矩。
「屁的**,要是**管用,這家伙能鬧到這兒來?他不就是覺得咱家孤兒寡母好欺負!」貔貅嚷嚷著不肯離開。
大漢被貔貅嚇得冷汗連連,趕緊拉住楊戩當救命稻草:「二郎真君,您是辦公務路過此處嗎?您辛苦,辛苦。」
楊戩把自己的手臂從大漢手中抽出來,很精英地整了整絲毫未亂的工裝,表情肅然地說:「恩,公務繁忙不閑聊,說正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