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子開心得又蹦又跳,「姐姐我跟伯伯走啦!放學回來再陪你玩!」
他走后好久,愣了許久的我捂著頭大叫了一聲。
旁邊打掃的用人都被我嚇到了,曉蘭連忙問我是怎麼了。
我笑了笑說沒事,她才離開。
系統又罵我:「你發什麼瘋?你看我又死了吧?」
我都快氣死了。
「他有病吧?他干嗎要這樣?我讓他做了嗎?」
系統冷嗤,「對你好還不行啊?」
「就是不行就是不行就是不能對我好!他不能對我好!誰讓他對我好了?」
「還真瘋了……」他又開了一盤游戲,嘴里叨叨著罵我,罵著罵著突然就停下來了,「你不對勁。」
他定定地看著我,「你不會是……」
「沒有!不會!不可能!」
系統自顧自念叨:「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煩躁了好幾天。
系統不敢說話,他一張口我就罵他,也好幾天都躲著不見邵淮之。
虎子在學校很適應。
他性格好,很外向,沒幾天就交到了好多朋友。放學回來就跟我說學校里的趣事,跟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
我還是很擔心他的眼睛,問了齊均說沒什麼大事,按時吃藥定期復查就可以。
這天虎子的藥快吃完了,我去醫院拿藥。
安分了好久的系統小聲吐槽:「人家都快下班了,你才去……」
我今天沒罵他,「就是趁下班,我約他吃飯了。人家對我們盡心盡力,我至少得表示一下吧。」
下了車,齊均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這麼快啊?」
「總不能讓你等,」他笑笑,將手里的藥遞給我,「還是跟上次一樣吃,劑量暫時不變,后期有調整我再跟你說。」
「好的,」把藥放在包里,我問,「你想吃什麼?」
「都行。」
我決定帶他去吃火鍋。
夏天吃火鍋,簡直是酣暢淋漓。
齊均沒什麼意見,我怕他吃不成辣,特意點了鴛鴦鍋。
認識這麼久,我也算是第一次單獨和他吃飯,總覺得尷尬,便要了幾瓶酒,熱一下場子。
「干杯。」
酒杯碰撞,杯中液體微微蕩漾。
齊均喝酒的姿勢還是很斯文。自我認識他以來,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有風度,溫和,不慌不忙,按部就班。
「這兩年,謝謝你了。」
齊均微微一笑,「不用,我是醫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隨后又陷入沉默。
我只能繼續招呼喝酒,「來來來,再喝一杯。」
齊均笑說:「你酒量怎麼樣啊,別喝醉了。」
「你敢質疑我?」我大放厥詞,「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千杯不醉。」
可能是太久沒喝過酒,也可能是話說得太滿,菜還沒上全,我就覺得臉熱,有些微醉。
話也慢慢多了起來。
齊均調侃道:「千杯不醉?」
「我沒醉啊,就是喝酒容易上臉,」我還在嘴硬,「多吃點,今天我請客!」
齊均沒說話,只是含著笑看著我。
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時,他突然問我:「圓圓,給虎子安排手術的那個人是誰?」
我知道他遲早會問。
前幾次都被我搪塞或被人打斷,今天似乎不行了。
「也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
他并不罷休,繼續追問:「是誰?」
我不是很想說出那個人,也不愿想起他的臉,索性沉默不語。
齊均見我這樣,也沒有多問。
「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管,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他——」
我想都不想就打斷了他的話,「他真的很好。」
那個人拯救了我和虎子的人生,還給虎子找了學校,所有費用都不用我操心,幾乎面面俱到,挑不出一點毛病。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
「系統啊,男主是不是個大慈善家啊?」
「你怎麼這麼天真?」系統看我喝醉了,膽子也大了,「就他那樣的人能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還不是因為你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替身嘛,無所謂……」
整天說整天說,煩死了。
齊均怔了怔,許久才說了一句:「好。」
飯吃完,酒喝完,時間已經到了十點。
我準備打車自己回去,齊均看我醉醺醺的不放心,非要送我。
我腦子還是有點清醒的。但不多。
告訴司機那里的地址后,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并沒有睡著。
我跟系統碎碎念:「虎子現在也已經好了,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就攢很多錢,然后去讀書。」
「我想學習。也不會再有什麼會阻攔我了。」
系統語氣很不好,似乎要把我這段時間的欺壓都還回來,「我管你做什麼?我這單要是完成了,總部肯定要讓我當戀愛系統。我們那邊都說當過戀愛系統的好找對象,等我找一個女系統……」
說著說著他就生氣了,「每次看你們萌發愛情的火苗我就煩!我孤寡,你們也都得陪我孤寡!」
系統用心竟如此險惡。
還「你們」?難道遭殃的還有他上一個宿主?
我想罵他,又懶得張嘴,手機一直振動,我也沒看。
過了一會兒,齊均就叫我了。
「是這兒嗎?」
我睜眼一瞅,點頭,嘿嘿笑了幾聲,「你看我住的房子大嗎?總算體驗過有錢人的生活了。」
齊均皺著眉頭,不說話。
「你回去吧,注意安全啊。」
我轉身,幾步路走得歪歪扭扭還差點摔到,齊均在后邊及時扶住我,「我送你進去吧。
」
我也沒反對,主要是真怕第二天醒來門牙少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