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聲音也悶悶的,道:「對不起,我會處理好的。」
「涂可,你不會,心里還有他吧?」
「……沒有。」
「你猶豫了。」
「真沒有。」
「那請他來喝喜酒,你不介意吧。」
「……劉嘉易,沒這個必要,我真不想再見到他。」
「哦。」
他不說話了,有些煩似的,深吸了口煙,緩慢地吞吐。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我看著他,生出幾分勇氣,去握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明所以,側目看我。
我湊過去,壓向他,吻他的唇。
劉嘉易身形一頓,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繼而攬住我的身子,反攻了過來。
我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地吻一下。
誰知他反應那麼快,手扣著我的腦袋,欺身壓過來。
然后我蹲太久,直接腳麻了,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的手護著我的腦袋,跟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都沒松開我,把我按在地上親。
我被他壓著,直接被這狂野整懵了,又好氣又好笑,又羞澀又害怕,一邊推他,一邊「唔唔唔」地想要提醒。
我爸在屋里呢!家里有大人!
最終,他氣息凌亂地松開了我,近距離地與我四目相對,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透著幽光,蒙著層瀲滟水霧。
「涂可,我今晚不走了行嗎?」他啞著嗓子道。
「不行。」
「很晚了。」
「不行。」
「大伯不會介意的。」
「不行就是不行。」
我紅著臉沒看他,聲音堅持。
他又湊過來,低聲道:「求你了,我開車回家要半小時呢。」
「那,我把大 G 的車鑰匙給你。」
「……你跟我一起回去。」
「劉嘉易,你別鬧。」
「沒鬧,婚房你都沒見過,我帶你去看看,給大伯說一聲。」
說罷,他作勢要拉我起來,去找我爸。
我一把將他拉回來,又氣又急:「劉嘉易!你別胡來,半個月都不能等嗎?」
說完,自己臉先紅了,轉過身去沒看他。
他看著我,笑出了聲:「行,你不愿意,那就等吧。」
半個月后,我和劉嘉易結婚了。
在他自己的飯店,擺了三十桌酒席。
我們家的親戚不多,主要是他這邊,朋友比較多。
尤其是本地干飯店餐飲的,來了好多老板。
雖然婚禮比較倉促,但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置辦的。
中式明制漢服婚禮,場面布置得恢宏大氣,我穿著鳳冠霞帔,一步步地走向他。
臺下爸爸笑著拍手,一度又默默地抹淚。
輪到他上臺說話時,哽咽得失了言語。
我沒想到,楚昂會在我敬酒時出現。
我早就把他和他爸媽拉黑了,以及那些共同的朋友。
但是畢竟在一起八年,無可避免地,還是有漏網之魚。
他出現在宴會大廳時,臉那樣白。
一向從容不迫的男人,頭發凌亂,襯衫也凌亂,失了分寸,眼眶泛紅。
眾目睽睽之下,他看著我,聲音又慌又亂:「可可……」
我身上的法式一字肩敬酒服,如果他還記得,是他說要他爸媽選個日子去我家商量婚期那天,我在喜歡了很久的網上旗艦店挑選出來的。
當時他說:「在網上看什麼,到時候我們去店里選。」
我笑著搖頭,高興地告訴他:「這件我真的很喜歡啊,你看看,一字肩那里是鏤空蕾絲的,我脖子長,穿這個肯定好看……」
人生何其諷刺。
幾個月前,他還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說:「行吧,你喜歡就好。」
幾個月后,我穿著喜歡的敬酒服,妝容明艷,站在了別的男人身邊。
劉嘉易一身西裝,因為嫌熱,襯衫領口敞開一顆,正式之中又添了幾分恣意。
他撩著眼皮看楚昂,嘴角噙笑:「來都來了,喝杯喜酒再走?」
話音剛落,車晨等人已經圍了過來。
尤其是車晨,走過來按著楚昂坐下,聲音驚喜:「呀,這不是我們班長嗎,咱們多少年沒見了?」
「你怎麼會來喝喜酒啊,是認識我哥還是認識我嫂子?」
「哦,我忘了,你跟我嫂子也是同學,咱們都是同學,緣分,都是緣分!」
車晨咋咋呼呼,劉嘉易攬著我的腰,帶我去別桌敬酒。
后來,直到酒席結束,楚昂都還沒走。
我想,總該做個了斷的。
所以當著劉嘉易的面,我走向他,嘆息一聲:「你看到了,我結婚了,以后不要再出現,我老公會不高興的。」
「可可……」
他臉色一直那麼白,聲音微微地顫抖:「你還沒消氣對不對?我跟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不能因為賭氣嫁給別人,我帶你走,重新商量我們的婚事,我知道錯了。」
「你哪兒錯了?」
「我不該打你,但是叔叔也打回來了,我們翻篇好不好?重新來過。」
「太晚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笑了:「你那天,是真的忘了來我家的日子?」
「真的,我那段時間太忙了,根本沒想那麼多,你相信我。」
「你爸媽呢?也是真的記錯了?」
楚昂臉色又是一白,緩緩道:「我說他們記錯了,你也不會信,但是可可,這事兒全怪我,他們見我沒有提去你家的事,以為我還沒準備好,就想著先等一等。」
「楚昂,你們跟我玩過家家呢,不覺得太欺負人了嗎?」
「對不起,我爸媽會跟你和叔叔道歉的,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錯了。」
「嗯,方瑾呢?」
「我已經跟她劃清界限了,公司步入正軌,以后除非工作上的事,我會跟她保持距離。
」
「都已經睡過了,怎麼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