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就喜歡擠小間,兩個人一起好暖和的。」
我:「……」
忽然有點后悔買 1.5 米寬的床了。
每天醒來都發現自己被擠在邊緣。
閻羅惜實在太黏人了,譬如此刻,我正抱著筆電工作,對方卻時不時來騷擾一下。
一會問要不要喝水,一會問要不要吃點什麼。
這親密又不過分的需索,很像一只過分艷麗的貓咪跳入懷中,柔軟、甜蜜,而又癡纏。
對從沒有談過正經戀愛的我來說,倒是不討厭。
這天夜晚,我一邊敲 PPT,一邊問他:「對了,當時你剛醒,是怎麼認出我的?」
明明每個世界,我都頂著不一樣的臉。
「不知道,我就是認出你了。」
青年坐在旁邊,悄悄摸一摸我的長發:「畢竟,你 PPT 我的樣子總是那麼帥氣。」
我:「有沒有可能,那是 PUA?」
我們決定領證結婚那天,正是情人節。
我送他的禮物是一束玫瑰花搭配巧克力,非常標準且缺乏創意,但對方卻送了我一個黑沉沉的密碼箱。
「我這個人不喜歡藝術,就喜歡一些樸實無華的東西。」
聽他如此介紹,我默默打開密碼為 520 的箱子。
里面,竟然是!
滿滿一箱!
金條!
下一秒,被耀花了眼的我合上蓋子,面無表情:
「很好,我就欣賞你的樸實。」
當晚,就在我四處找地兒埋金條的時候,閻羅惜在不遠處問我:「你還想要什麼?」
「哪怕要我的身體也可以喲。」
我:「……」
許久聽不到他說話,我回過頭。
卻見對方靠在門框邊,正懶懶地低頭看著我。
對上一眼,只覺得那對睫毛好像燕子黑漆漆的尾翼,好長好長。
情不自禁想為他的睫毛做首詩。
「那你呢,你想要什麼?」
「吻我。」
在這樣的情境下,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于是我踮起腳,輕吻住了面前的人。
手指摸一摸他被肌肉包裹的平整肩胛,好似駕馭了最美麗又最危險的野獸,那紅潤的唇就像蜜餞,嘗起來也會令牙齒劇烈酸甜。
仿佛還覺得不夠,對方立刻用力回抱住我的肩膀,強勢而不失溫柔。
「真的要送的話,就把你所有的孤獨和痛苦都送給我。」
「那你不會累嗎?」
「怎麼會累?」
小小的兩居室里,是相愛的人在低語。
「愛上值得愛的人,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不知過去了多久,就連夕陽也躲去了云后回避,房間里忽然響起了女人的一聲驚叫。
「你腰上掛的是什麼?」
「鞭子啊。」
「不是,你還惦記著呢!」
不知青年抱怨了什麼,那磁性的女聲軟了下來:
「我真沒敷衍你!」
「好好好,給你也來幾下~」
微風吹過窗欞,吹向更廣袤遙遠的距離。
一家書店里,兩個年輕女孩正抱著書聊天:「我最近在看一本新書。」
「什麼書?」
「《豪門掠愛:寵妻一百零八寶》。」
「嘶!生了一百零八個!」
女孩聞言,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作品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
「嘿嘿,我就愛看這個。」
兩人翻著書,一邊聊著天:「你說,一個戀愛腦是虐文,那兩個戀愛腦呢?」
「當然就是甜文啦。」
「哈哈哈!」
她們沒注意到,在手中,那本書已經悄然換了封皮。
一段被重新書寫的人生鐫刻在紙上,因用力書寫而力透紙背,任時光如何風干枯萎。
愛卻依舊閃閃發光。
-完-
澤殷z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