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我不走心敷衍的,是對方深沉如暗夜的目光。
男主語氣中正透露出無邊無際的怨毒:「玉、栩、真!」
「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完、了!」
5、
「完了,完了。」
「宿主,你真的完了。」
男主放了狠話,決然地離去后,系統開始不停對我發出警告:「按劇情,男主是未來的暗夜帝王,整個帝國都在他手里,你跑不了的!」
「那,我現在摘除子宮?」
「…….」
正和系統拉扯的我,忽然看到了人群中一個高挑身影——察覺到我投來的目光,對方默默伸手遮住了鼻子。
我開了瓶香檳,客氣地給他滿上了。
「不用擔心,閻總鼻子很完美。」
對方放下手,輕咳一聲:「玉小姐,有話要對閻某說?」
「這里不方便。」我看向四處虎視眈眈的媒體,朝他點點頭。
「請跟我來。」
將人帶到一間高雅而私密的客房,我一面緊閉門窗,一面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而閻羅惜坐在沙發上,就這麼默默地聽著。
在原文中,他與男主薄夜是一生之敵。
兩人從童年,中年,一直斗到老年,但孤家寡人的閻羅惜,最終在男主無窮無盡子孫后代的反撲上敗北。
為了拯救自己淪陷在婦產科的命運,我非常認真地提議,用玉氏家族全部財力來支持他的發展。
閻羅惜聽完,微妙地打量我兩眼。
下一刻,他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那麼,玉小姐支持我,是想得到閻某的什麼呢?」
不得不說,他這高挑瘦削的身量,再加上那張清冷的厭世臉,禁欲和色氣混搭,別有一番惑人的氛圍感。
我剛要解釋,卻見角落里有紅點一閃一閃。
疑心偷拍,我先是起身查看。
再回頭,卻見身后的青年脫了西裝襯衫,露出如大理石般光潤的胸膛,和其下緊實的八塊腹肌。
磨砂燈具透出朦朧的光,將人鍍上一層隱約的玉色。
接下來,迎著我震驚的目光。
對方一動不動地躺下了:
「如果這是代價,我可以接受。」
「來吧!」
6、
對著眼前活色生香的肉體,我面無表情:「不好意思,我對閻總的裸體暫時沒興趣。」
「哦。」
對方神色如常,爬起來穿回了衣服。
「誤會了,我只是有點熱。」
回到正題,閻羅惜再也沒出幺蛾子,而是審慎地深思了一會兒:「所以,玉小姐的意思,是要我全力壓制薄夜?」
「沒錯。」
「據說,此人有一定黑道背景。」
瞧他猶豫,我冷靜地勸慰道:「相信以閻總的能力,有我玉氏家族的輔助,一定能在他布置的天羅地網下找出一線生機。」
說罷,我不忘拍拍他肩膀:「能搞死就別搞殘,我信你。」
閻羅惜沒有當場應下來。
但隨著玉氏的巨額投資到賬,他看到了我的誠意,最終接下了橄欖枝。
此后十年,在我一步步的授意下,他與帝國政府搭上了關系,投資建立了第一座私人監獄。
作為典獄長,閻羅惜自然也成了活閻王。
時光飛逝,白云蒼狗。
系統說得沒錯,薄夜的確很快掌握了大半個帝國,他權勢滔天,黑白通吃,行事可謂不擇手段。
但即便這樣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一時也拿這個容納了幾千個窮兇極惡之徒的森嚴地獄沒辦法。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飛鳥難出的監獄頂層,是整個玉氏與閻氏合資建立的財團中心。
更是閻羅惜助我量身打造的保護傘。
在男主無孔不入的追擊下,我幾乎很少出門。
但在這個幾千平方,鳥語花香,會所泳池一應俱全的監獄頂層,我的小日子還是非常不賴的,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和閻羅惜下下棋,偶爾和系統探討下劇情。
在這樣咸魚的日子里,渾不知時光流逝。
就這樣,在兩大家族齊心協力的蔭庇下。
我平安地活到了絕經。
7、
三十年后,一個尋常的午后。
閻羅惜給我續了杯枸杞,并嚴肅地告訴我,薄夜已完全掌控了整個帝國,就在剛剛,對方帶來的軍隊攻破了監獄。
聞言,我只平靜地哦了一聲。
人到中年的閻羅惜雖然兩鬢染霜,但依舊是一副翩翩紳士的模樣:「很抱歉玉小姐,我還是失敗了。」
「不是你的錯,是這個世界在幫他。」
我站起身,打開了常年封閉的防彈窗,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口氣。
「你聞到了嗎,自由的味道。」
對方垂頭沉默。
門后,卻忽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譏諷:「三十年不見,玉栩真,你當年那傾倒全城的美貌呢?」
我回過頭,只見一個白發皤然的老頭手持左輪手槍,站在洞開的門口朝我冷笑。
「瞧瞧你,如今已經是雞皮鶴發的老嫗了!」
那深沉而惡毒的目光,必是男主薄夜無疑。
嘆息之下,我轉而向不遠處的閻羅惜尋求認同:「我老嗎?」
對方微笑:「在我看來,玉小姐依舊同初見時一樣美麗。」
雖然知道他拿錢才嘴甜,但我依舊感覺很欣慰。
「謝了。」
再次轉向薄夜,心情已然恢復冷靜:「我已不復從前的美貌,所以,你會放過我嗎?」
對方流露勢在必行的冷笑:「我追了你一輩子,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除非你死!」
「好嘞。」
我隨即掏出口袋里藏好的匕首,對著脖子就是一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