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課上睡覺。
我靈魂出竅去親親男神。
他手指一動,一下子就摁住了……我的魂巴。
1.
我從小就有一個能力。
只要我睡著,就可以靈魂出竅。
靈魂的形態是小巧的上身和飄動的尾巴組合。
整個也就像娃娃機里的娃娃一般小。
我時常拿這個能力來做壞事。
2.
就比如現在英語課。
我在最后一排睡覺。
靈魂飄到我男神俞遙面前。
平時不敢做的都可以做。
我坐在他的英語書上端詳著面前這個清冷的男人。
他的目光垂下,眼里沒有任何情緒。
我猝不及防跟他來了個對視。
靈魂一震。
他像是能看見我似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3.
我有些激動(蒼蠅搓手中)。
緩緩升起身子,在俞遙的薄唇上貼了一下。
他的嘴唇是粉色的、冰涼的。
我害羞得心臟怦怦跳。
躺在他的英語書上捂著臉打滾。
俞遙挑眉,手指微動。
不費任何力氣就摁住了我的……魂巴。
我面上的羞澀蕩然無存。
只余下震驚。
經歷了以他修長的手指為軸三百六十度旋轉以及再怎麼使勁也扯不出我的魂巴之后。
我,林·法外狂徒·顏顏終于明白。
翻車了。
4.
俞遙食指上的黑曜石戒指閃爍著奇異的光。
我與他大眼瞪小眼。
他眼尾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英語老師要點名讓人起來回答問題。
渾厚的嗓音拿捏了我的名字。
「林顏顏,這位同學起來回答一下。」
我急得紅了眼,彎身想扯出我的魂巴。
可是俞遙就是不動。
甚至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意。
而我的室友已經快把沉睡的我搖成了腦震蕩。
我雙手合十,「求求你,放我走吧。」
俞遙支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輕笑了一聲。
「林顏顏同學逃課了?」英語老師見怪不怪地說。
終于,他放開了我。
在飄回去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了他的口型。
「選 B。」
5.
我騰地一下站起身。
磕磕巴巴道:「選……選 B。」
「林顏顏同學,下次老師一叫就起來,別耽誤同學時間。」
英語老師語氣責怪。
我訕笑道:「不好意思,耳朵不太好。」
一陣稀稀拉拉的笑聲。
「好啦坐下吧。」
我坐下后還為剛才的情形膽戰心驚。
前排的俞遙倒是沒什麼反應。
懶散地靠在后桌上,好看的手指正轉著筆。
不知道為什麼。
我看著他毛茸茸的后腦勺都依稀能感覺到他身心愉悅。
6.
俞遙是經濟系,我是農學系。
如果不是學校安排我們在一起上大課。
估計平時偌大的學校都不能見到一面。
自從上周的事情發生后,我就好久沒有出竅過。
也不敢再在課堂上睡覺。
我找了個中間靠后的位置坐下。
順便幫我室友占座。
俞遙和他室友進來的時候,我立刻把英語書立起來躲在書后。
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誰知道他們停頓了一下,就徑直坐在了我前排。
寬大的背靠在我桌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造孽啊。
他室友正在跟他閑聊。
似乎在說自己剛談的戀愛。
「你是不知道女生的嘴唇有多軟。」
聲音不大,但我凝神聽,正好能聽清楚。
他室友還在嘲笑他。
「你個單身狗,初吻都還在吧。」
「不在了。」聲音冷靜自持。
「啥時候的事兒啊?你不是沒談過嗎?」
「上周。」
正在喝水的我:噗——
7.
噴濺出去的水漬盡數反彈到我的臉上。
被俞遙的話驚到咳嗽。
像是能把肺咳出來一般。
而我的冤種室友還是打算踩點來。
以至于我想找紙巾都找不到。
正當我正摸索著書包里的紙的時候。
前方一只白皙的手拿著紙巾伸到我的眼前。
指甲圓潤,指尖還透著薄粉。
是俞遙。
我頂著滿臉的水珠,此刻只想趴在桌上當死尸。
而他不緊不慢地捧住了我的臉。
順帶著把紙糊我臉上。
「擦擦吧。」
俞遙此刻側坐著,雙腿大咧咧地敞著,手閑散地搭在腿上。
笑意里帶著揶揄。
他的室友雙唇抿得發白,像是快憋不住笑意了一般。
而我的冤種室友本可以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她偏生要指著我的臉問:「你今天早上沒洗臉啊?」
我的手指停住動作。
俞遙的室友哈哈大笑。
俞遙仰頭望天花板試圖抑制住不斷上揚的唇角。
8.
其實那天他摁住我魂巴的事情按理說不應該提起。
我以為我們應該是心照不宣的。
畢竟這算是個靈異事件。
當時驚訝了過后,就沒啥太激動的情緒。
因為我在幼兒園的時候就遇見過一個跟我一樣可以靈魂出竅的小女孩。
所以我堅信這個世界上我的同類或許稀少。
但遲早就能遇見一個。
9.
那天過后,我是沒臉去見俞遙了。
哪怕是那天我打他一巴掌也沒有現在尷尬。
沒想到他這麼純。
我生無可戀地在地里種我的期末作業。
弱小的玉米苗在風中搖擺。
我一邊鋤地一邊默默流淚。
任何一個男生大概都不喜歡突然被強吻。
我拉著旁邊的程喬試圖尋找不同意見。
「喬喬,如果有人強吻你,你怎麼辦?」
她用腳使勁兒碾了一下土。
「老娘一巴掌給他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