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跟陸然說完,我便開車前往節目組。
漁豐村門口早已架好拍攝裝備。
導演扯著嗓子喊:「江景寧呢?還沒到嗎?!」
工作人員嘻嘻哈哈地調笑,「肯定還在打車呢。」
副導演翻了個白眼,「先開拍,順便把江景寧打出租車過來的畫面拍進去,這能為我們博取不少話題和流量呢。」
我隔著老遠就看見他們在布置燈光架和攝影機。
我將新款保時捷轎停在村口,打開車門下車,迎著他們目瞪口呆的神情,笑著打招呼:「嗨,忙著呢。」
06
「江景寧?」副導演回過神來,滿眼驚羨地盯著我的車,「這車你哪來的?」
我實話實說:「借的。」
副導演立馬丟給我一個鄙夷的眼神,「我就說嘛,你怎麼開得起這種車,為了撐場面也是花了不少錢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鄉下的生活》是以記錄農村樸實生活為主的慢綜藝,嘉賓每日只需要完成節目組規定的任務,其余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沒有劇本,這是最合我心意的。
現在是傍晚時分,節目組安排的農村小木屋里升起炊煙。
「寧寧,你來啦。」
我剛走到門口,一個女生便迎了出來。
我掃了她一眼,是最近紅起來的網劇演員,叫許桑。
總是打著為原主好的旗號,背地里悄悄坑她,以襯托自己的真善美。
許桑上前挽著我的胳膊,拿出手機笑吟吟說:「最近娛樂圈火了一種新妝容,我覺得特別適合你。」
我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大綠的眼影配上大紅唇,哪里適合我了?
原主長相偏端莊大氣,以前被許桑哄著,化出了很多讓人啼笑皆非的妝容。
我把手機推拒回去,一臉正色地指責許桑:「桑桑,我們是來體驗生活的,不是來走紅毯的,不適合這麼濃的妝,況且你上一期推薦給我的妝可是被網友嘲諷慘了。」
許桑:「……」
她驚訝地瞥了我一眼,又意識到這是在鏡頭下,只能訕笑了聲:「你說得對。」
轉念她又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上期也不能怪我呀,可能是你的化妝品太劣質了,化不出那種效果。」
07
我報以她一個微笑。
第二天早上,我在攝影組強烈的燈光下,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起床。
我從箱子里翻出前幾日采購的奢侈品。
用六位數的洗面奶洗臉,用進口牙膏和電動牙刷刷了牙,又拿法國手工藝家設計雕刻的木梳梳了頭發以后,我補了點價值七位數的水乳。
我并不打算化妝。
既然決定擺爛,就要貫徹到底。
我怕我化了美美的妝容,粉絲愛上了我的盛世美顏,畢竟我的首富父親說的是「紅不了就回去繼承億萬家產」。
于是接下來的一周——
在他們忙著為了博取鏡頭而大顯身手時,我泡著茶在門口躺椅上曬太陽;
在他們各自談論理想抱負想要吸粉時,我拎著水壺在后院澆花;
在他們按照節目組布置的任務,在魚塘里歡聲笑語地捕魚,展現威武霸氣的一面時,我搬個小板凳坐在一邊,架起魚竿,悠閑自得地釣魚;
以及傍晚時分,他們按照節目組要求表演才藝,并且吐露心聲潸然淚下時,我在旁邊「啪啪啪」地鼓掌。
「寧寧,網上那麼多人罵你,你一定更難過吧。
」
我捧著茶杯,像個鵪鶉似的縮在一邊,聞言沉思片刻,如實回答:「沒有,希望大家不要喜歡我,讓我早日退圈。」
08
進行長達一周的擺爛以后,我終于下班。
回到我的小別墅里,我又過上了富婆的生活。
或許是我在《鄉村的生活》里表現得實在是沒什麼表現,以及公司對我這個小透明也沒抱什麼希望,總之我接下來的半個月都沒接到活兒。
我十分快樂,并且再次準備購買馬爾代夫的機票。
這一切的美好終結于《鄉村的生活》第二期上架。
我的購買鍵還沒點下去,陸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江景寧,你火了。」
短短六個字,嚇得我手機都掉了。
我迅速打開微博,熱搜上幾個醒目的詞條刺痛了我的雙眼。
#江景寧 鄉村的生活#
#江景寧 富婆#
#江景寧 滿臉寫著想下班#
我點開評論區,有在討論我的車的:
「江景寧開得起保時捷?逗我的吧,我有理由懷疑她這車是為了撐場面借的。」
「樓上的真沒見識,這輛車是今年春季限定款,全市只有一輛,在四月份的車展上剛展出就被陸氏集團的千金買了,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本人就在現場。」
「陸然的車怎麼會在江景寧手里?難不成她倆認識?」
09
我心想我和陸然不光認識,關系還很鐵。
當然,更多的網友在討論我在《鄉村的生活》里這一期的表現。
「臥槽啊,原來江景寧上期那個鬼畜妝容居然是許桑教她的。」
「這姑娘也太單純了,別人說什麼都聽。」
「江景寧單純個屁,沒聽見我家桑桑說是江景寧的化妝品太劣質了嗎?這鍋我們桑桑不背!」
「哈哈哈,你覺得江景寧一個用著價值七位數水乳的人,會用劣質化妝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