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醫生一走，我倆大眼瞪小眼。

時間十點半。

我看門口，「你不走？」

他玩手機，「趕我走？」

我瞪起一條線似的腫眼縫兒。

脫口而出，「你不走睡哪兒？」

他抬臉，「管我？」

我把被子一拉蓋住腦袋。

誰管你去死？

不過……

記憶里，兒時我倆也有好好相處過。

哦，是我媽在睡他爸之前。

后來，他一腳踹我下水。

那是在冬天，拜他所賜。

我肺炎燒了三天三夜。

從此每到冬天必咳嗽。

怕什麼來什麼。

半夜我突然胸口難受，咳個不停。

有人輕拍我的后背舒緩。

我迷迷糊糊說。

狗比封郁。

輕拍的手瞬間一重。

啪……

差點沒把我肺給拍出來。

人也驚醒。

睜眼一看，封郁陰沉著一張臉。

這一次不是欠了他二百五。

欠了兩萬五。

「傅寧阮。」

「你欠打！」

我：「？」

你怎麼敢？

22

一夜回到解放前。

封郁陰陽怪氣。

我懷疑他想登月碰瓷。

別以為整天頂我名字就敢來嚯嚯我。

沒門。

「吃！」

封郁手里端著粥。

大少爺哪里伺候過人？

一勺粥懟我鼻子里。

我倆眼神互砍。

燙了我的鼻子。

我傷上加傷。

「不孝子！」

沒轍。

不吃要餓死。

眼神互砍 N 次。

干完一碗粥。

「我要找護工。」我抗議。

封郁丟了碗，「沒有。」

我：「？」

封郁，「護工嫌棄你！」

我：「！！」

還有人會嫌棄人民幣？

不，有人不嫌棄。

病房外，江遲來了。

23

「阮阮……」

江遲眼中含淚。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嘩啦啦的美刀。

咦，沒看到傅江雪耶。

我叫封郁走。

封郁斜睨了我一眼。

好像有點生氣。

不過，我不氣，擺擺手。

「跪安吧。」

老子能生兒子的氣？

封郁諷刺一笑，倨傲離開。

他人一走，江遲立馬貼過來。

「阮阮，我想死你了。

」

嗯，我也想，想你死。

江遲這狗為什麼死舔著我不放？

「你真要留下來陪我？」我問。

「嗯嗯，我心疼你啊！」

摔，瞧他能的。

我高深一笑，「那好吧。」

江遲心花怒放。

五分鐘后，病房里傳來慘叫。

我讓人打斷了他一條腿。

好了，病房里加個病床。

他終于可以留下來陪我啦。

24

只可惜傅江雪沒來。

來了，咱們還能湊個三人打地主。

遺憾 ing。

我打斷江遲一條腿后。

我爸憤怒了。

沖來醫院要撕了我。

繼母也來了。

于是我讓他們兩口子和江遲作伴，三張床，三個人去打地主。

羨慕.JPG。

傅江雪最后來的。

眼睛震驚得發亮。

我問她要不要去跟他們湊一桌打麻將。

她搖頭，腦殼差點都搖掉。

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喜極而泣。

「我的女鵝，你終于覺醒了。」

我：「！！？？」

看向醫生。

「還是給她準備一張病床吧！」

25

咱倆排排躺，分果果。

傅江雪：「女鵝，你好美。」

我摸著豬頭臉，「美女，你好雷。」

商業互吹走一波。

瞎瘠薄一通吹。

天上牛在飛。

關系拉近。

「女鵝你終于想起來了嗎？」

傅江雪神情激動。

我拉開距離，防止精神病會傳染。

「我是你媽啊！」

我的瞇瞇眼終于撐大到了極限。

要命！

我媽終于召喚出了神龍靈魂出竅換人了？

「哦，不是，我是創造你的人。」

我：「@@￥￥#￥……」

所以，你是我媽還是我爸？

還是上帝？

「你是我的虐文白月光哇。」

嚯……

我按了鈴。

醫生護士一大波。

我說。

「快把這個精神病叉走！」

26

傅江雪被叉走。

喊著女鵝乖乖閨女。

醫護們看我的眼神一言難盡。

妹妹上趕著來當媽。

信息量好大。

豪門真會玩！

我給我媽打電話。

我媽在北極和北極熊摔跤。

「乖女。」

我，「媽你重生了？」

我媽：「！」

我，「媽你穿越了？」

我媽：「！！」

我，「媽你覺醒了？」

我媽：「！！！」

27

很好，沒重生，沒穿越，沒覺醒。

就我是個 Bug。

哦，還有個非要當我媽的傅江雪。

就，神奇！

但傅江雪身上確實有秘密。

因為她腦門頂上干干凈凈。

連校門口的流浪狗腦門上都有個喜歡的名字。

就她沒有。

我得找機會再見見她。

結果當晚，傅江雪茍茍祟祟地出現在我面前。

「女鵝！」

不，我受不了這樣的媽。

我手里缺個叉。

「你要相信我呀，這是我寫的書，你是我創造的人物啊。」

我表面鎮定。

「哦，那我結局如何？」

傅江雪，「你死了。」

我：「@@#……」

我死不死的我不知道。

你人要沒了。

28

「你一死，這文就崩了，所以我不能讓你死。」

傅江雪握緊小粉拳。

「你不要跟江遲在一起。」

「大反派會發瘋。」

哦？還有大反派？

「那個封大少爺。」

「不要讓他發瘋。」

我的瞇瞇眼再次撐大到極限。

「為什麼我不是大反派？」

我從小跟他干架，勝負都是五五分。

憑什麼他是大反派，我是傻白甜白月光？

我不服！

「你去，重新寫！」

「我要當大反派！」

「快！」

傅江雪：「？」

等等，女鵝你的關注點為什麼這麼新奇？

29

大反派暫時當不了。

因為傅江雪回不去了。

她說這文崩了后她就穿進來修訂 Bug。

修不好就回不去。

呵！

那她肯定不知道，Bug 何止這一個！

可是，為什麼當晚她就跟江遲滾一張床上了？

我：「！？」

30

就那種，睡一起。

衣不蔽體。

江遲還瘸著一條腿。

閃瞎了一眾醫護人員的鈦合金眼。

我：「哦？」

傅江雪裹著被子嚶嚶嚶。

「女鵝，你看，我幫你懲罰了他。」

這種懲罰方式，有點特別。

31

當天，江遲要跳樓。

理由是，不堪被人凌辱。

跳樓之前還堅持要見我。

我不去。

「讓他快點跳。」

消防叔叔無聲譴責我。

無語。

跟著去。

住院樓天臺。

瘸腿江遲猛虎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