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過兩分鐘,我又得出一個結論——
我苦苦策劃的擋箭牌,好像不戰而潰了?
10.
這個認知讓我煩躁至極,在裴珩喝醉酒后也實在難維持老板的體面,隨意把人駕到車上,丟在里面。
「開車吧。」我吩咐司機。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眼裴珩:「喝醉了?」
「嗯,失戀了。」
「……」
車內靜悄悄的,司機車技很穩,我本來就累,加上建筑物飛速掠過,眼花繚亂,忍不住跟著睡過去。
這一睡,格外安詳,連夢都沒有做。
再次醒來,車已經停穩,眼前黑漆漆的,只余窗外路燈照亮車內一隅。
我揉揉眼睛,去看裴珩,他還在睡。
不得不說,裴珩喝醉是真的安靜,面部酡紅,任由霓虹燈在他臉上跳舞,都沒點不耐煩。
車內空間閉塞,我才發現前邊被隔板擋住了,就是小說中輔助霸道總裁干壞事的隔板。
睡得舒服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只好下車,敲響駕駛座的車窗,讓司機幫我把裴珩弄下來。
「麻煩你了,酒店我們自己去開就行了。」
「不用酒店,已經把你們送到裴總家了。」
嗯?
司機笑呵呵離開,不一會兒,裴珩家出來了幾個人。
他們左右兩邊架著裴珩的胳膊將人帶進去,而我被迎到大廳。
沙發正坐著一位溫柔漂亮的婦女。
「你就是小欣吧?」
她笑意燦爛起身,給我倒了杯水,說話間往樓上看去,「裴珩跟我說了,今晚你送他回來。這小子就是作,幾杯就醉,還敢喝酒呢。」
裴珩很像他媽媽,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左嘴角會露出淺淺的酒窩。
我拘謹少了點,她也實在熱情,讓我留下來住不說,還怕我認床拿了安神香薰過來。
她說這很管用,裴珩已經當過小白鼠。
我將香薰點燃安放,輾轉反側的過程中,正好看到香薰包裝。
真巧,居然和我媽送給我的那款香薰很是相似,但我沒太在意,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不咋踏實。
有人,蹭了蹭我的脖子。
這一瞬,夢境的熟悉感又來了。
「看我這張普通的臉,你會膩嗎?」
他的腔調輕得似羽毛劃過耳骨,手臂壓在我身上。
本來今天就煩。
我一把將他摁在懷里,蠻橫警告:「閉嘴,不然,拿我的嘴堵住你的嘴。」
他安分下來。
我翻身。
半分鐘,腰被桎梏,他嬌羞道:「我閉眼了,你怎麼還不堵?」
我:「……」
我干脆將人踢開。
他黏黏糊糊地跟上來,小狗似的埋在我頸窩,連聲音都帶著酒浸過的迷離感。
「我不是你最愛的寶寶了嗎?」
「你今晚怎麼不抱著我睡?」
「……」
我充耳不聞。
他聲音委屈:「話問三遍淡如水,你三十七度的懷里好冷。」
「……」
「真的不理我嗎?」
「沒關系,我會自愈,反正也沒人愛我。」
「……」
身后終于安靜下來,我松了一口氣。
忽然間,他又湊來,小聲道。
「我很好哄的,只要你拍拍我,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這波真忍不了!我一巴掌拍過去。
「啪!」
脖子被抱住。
他笑得歡愉:「果然,你還是愛我的。」
「……」
傻狗。
11.
我是被雷嚇醒的。
睜眼的時候,天邊灰蒙蒙的。
窗外已經下起大雨,雨水瀝瀝打在窗戶,我的手臂被壓住。
我習慣性將抱枕丟開。
可下一秒,我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不是我房間,沒有玩偶。
那……
我僵著脖子側眸,目睹眼前的場景,傻在原地。
裴珩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蜿蜒清晰的鎖骨,睡顏乖巧。
又一道雷聲,他肩膀縮了縮,不耐煩睜眼。
尚未恢復清明的眼底帶著倦意,眼尾耷拉,似被打攪的困獸。
他緊緊盯著我。
爾后沖我笑了笑,模樣慵懶。
四目相對。
我眨眨眼睛。
混沌幾秒,嚇得一個鯉魚打挺。
「啊啊啊啊。」
裴珩為什麼會在我房間啊!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我的怒吼,我條件反射將被子捂在身上——
裴珩受不了堵住我的嘴,語氣無奈。
「安靜點。」
我唔唔個不停,怎麼能安靜!大變活人我怎麼安靜!
「裴珩你……」你怎麼在這!
我心里一萬匹馬奔騰而過,呼嘯之氣還沒出,門被敲響。
「小欣,你醒了嗎?」
我呆若木雞。
甚至已經感受到了禁忌感。
門外,是裴珩的媽媽。
而昨晚,我信誓旦旦表示,和裴珩什麼都沒有,現在,共處一室,衣衫不整。
可怕的是,他媽媽并不知道裴珩戀愛的事。
從裴家出來的時候,并不美妙。
裴珩說醉酒走錯房間了。
在我機智的應對下,裴珩媽媽沒發現她兒子在我房間,但言語間卻有了另一層意思。
變相地撮合我和裴珩。
而后者正慢條斯理吃著早餐,吱都不吱一聲,直到接收我求救的眼神后,才擦了擦嘴,慵懶地笑:「行了,女孩子臉皮薄,少打趣她。」
我:「……」
你該慶幸你不喜歡女人,不然即使收了錢,我還會給你薅禿了。
12.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沒有見到裴珩,因為他出差了。
閨蜜生日,我在她家睡了幾天。
她聽到我發生的事情,哈哈大笑:「你怎麼能這麼社死啊,救命。」
我頭都大了。
「誰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果然,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
即使他失戀了。
閨蜜再次放聲大笑,整棟樓回蕩著她黑魔仙小月的瘋狂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