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離場。
上車后,打了我一巴掌的女人一踩油門。
她確實是季竹的妹妹,她也是個心理醫生。
當她得知我的計劃后,她其實是不贊成的。
但我很執著:「如果江粵不坐牢,我會瘋的。」
季藍最后同意了,她替我搜集資料分析江粵這個人的心理軌跡和動作語言。
這也才能讓我在這場情感狩獵中這麼地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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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藍替我臉上剛才挨的那一巴掌上藥:「我哥要是知道你為他做的這些,他會心疼的。」
「他怎麼舍得你去跟那種禽獸……」
「我要是不做這些,我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的。」
車子停在一個近海的小區。
是我跟季竹原本買下來做婚房的房子。
這一次江粵可能是真的自尊心被我打擊到了。
他一連三天沒有聯系我。
這讓我心里有點發虛。
季藍讓我別著急:「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他現在已經完全依賴于這段感情了。」
「而你的存在,也已經遠遠超出他身邊所有人。」
第三天晚上凌晨兩點。
江粵打來了電話,第四聲的時候,我接起來。
「下樓。」他嗓子沙啞得幾乎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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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他,我這幾天睡得很好。
江粵靠在車旁,我走近他,看到他一臉的疲倦。
江粵啞著嗓子:「上次醫生說的那個男生,就是救過你的前男友?」
我點頭。
他沉默了。
晚上冷,我抱著手臂,把外套裹緊。
「所以對不起,我不能完全忘記他。」
「那我呢?」江粵的樣子有點可憐,「那你就不要我了嗎?」
我覺得挺唏噓的。
去年的江粵,不可一世,桀驁不馴。
而現在的江粵,只是一個陷進愛情里的可憐蟲。
我摸了摸他的臉,然后退后半步:
「抱歉,我的感情不純粹,是我的問題,不是……」
手臂被他扯住往懷里一拽。
江粵氣息有點不穩:「我不介意。」
我:「?」
江粵大聲道:「媽的,溫西西,老子說了老子受得了。」
「只要你別再跑了……」
他聲音突然又頹然下來:「求你……別離開我。」
我突然覺得,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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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定下來之前。
江粵的母親找到過我。
很老套的表現,她甩出一張卡給我,說是給我三千萬,讓我離開江粵。
江家不允許我這樣來路不明的女人進門。
我確實是來路不明。
她查不到我的所有資料,我改名,我孤身一身。
她能查到什麼?
我說:「江粵現在離開我會死的。」
江粵母親氣得不行。
她手指上的帝王綠翡翠戒指艷得緊,她抬手指了指我又放下了:「小孩子沒談過幾次真正的戀愛,栽進去一次很正常,鬧兩天就好了。」
「反正他以前也這樣,最后還是只會乖乖聽我的話。」
我看了眼時間:「哦,是嗎?可我覺得江粵這次可能不會聽你的話了哦。」
話音落,餐廳外頭沖進來一個人。
江粵沉著臉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就要走。
「江粵!」他母親發飆了,「你敢走試試?你敢走就不是我家的兒子!」
他回頭看了眼他媽媽,最后還是拉著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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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粵最近晚上睡得越來越不好。
他好像很不安。
不是因為婚禮將近。
江粵反復詢問我:「溫西西你不會又跑了吧?」
我折著伴手禮的盒子,往里面裝手寫信:「我還能往哪里跑啊?」
他湊過來親我,我把他推開,指使他去往伴手禮里裝東西。
江粵沒了他媽媽的支持,他的卡也被凍結了,我讓他別在意,我自己也有小金庫。
只是告訴他婚禮上面的事情我親手安排就行了,不需要他操心。
江粵也越來越黏我。
甚至連晚上我起來上廁所,他都能突然驚醒,然后坐在那里等我回來。
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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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
江粵的母親還是來了。
她似乎也拗不過他,畢竟她就這麼一個兒子。
大廳里來了很多客人。
江粵問我:「你家親戚這麼多嗎?」
我點頭。
休息室里沒人,他又想親我。
我避開:「妝花了。」
他有些不滿:「嘖,你最近怎麼回事,不給親不給抱的?」
「想保留新鮮感?」
「老婆……」他突然這麼叫了聲,我愣了一下。
外頭有人敲門,吉時到了。
江粵先出去了。
季藍從更衣間里出來,她拍了拍手里的框架,用紅布蓋著的:
「準備好了。」
她跟在我身后,假裝伴娘。
我吸了口氣:「嗯,我們進去吧。」
54
當主持人念到:「歡迎大家參加季竹先生跟溫眠小姐的婚禮……」
我看到江粵母親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而江粵迷茫道:「念錯了吧司儀?」
他連當年他害死的人的名字都記不得。
主持人也一臉懵:「沒有錯啊,外頭的海報都印的是季竹先生跟溫眠小姐。」
我微笑道:「沒有錯,繼續念。」
主持人繼續念著。
江粵看到了我們身后屏幕上面的結婚照。
那是我跟季竹以前拍的。
江粵的臉頓時失了血色。
他終于,認出來了啊。
「好久不見,江先生。」我自己掀開頭紗,「謝謝你參加我跟季竹的婚禮。」
季藍上前,托盤里放的是季竹的遺照,跟戒指盒。
我的手有點抖,那枚藍寶石戒指我放在遺照上了。
而季竹給我買的戒指,我手抖得一時沒戴進去。
手腕被人攥住,江粵緋紅著眼,聲音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