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不信,你不能這樣對我。」
趙溪溪又想抱裴清,卻被他躲開了。
「別再執迷不悟了。」
裴清眼中生出幾分厭惡。
「那你自己呢?」
「我們不一樣,我跟她是相愛。」
趙溪溪還想說什麼。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就飄到裴清身后,探出頭對著趙溪溪挑釁地做了個鬼臉,「就是就是,我跟他是相愛,懂了嗎?」
但我怎麼也沒想到,趙溪溪突然眼神驚恐地看著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鬼,鬼啊…」
裴清也驚住了,他一把抓住趙溪溪,激動的問道:「你能看見她?」
「啊……是鬼,裴清,你身后有一只女鬼,快打死她,快打死她……」
趙溪溪被嚇得瘋狂輸出。
這是還想害我一次?太看不起鬼了。
我氣沖沖地飄到趙溪溪頭上,「踩死你,踩死你,讓你還想害我。」
我又在她身上穿來穿去。
雖然我對她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把她嚇得夠嗆的。
她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一雙手使勁揮打,「走開,不要附我身,滾開。」
「我就附你身。」
今天不出口惡氣,難消我心頭之恨。
趙溪溪抱著頭鬼哭狼嚎,再無暇顧及形象,也開始口無遮攔。
「為什麼,我明明用術法把你困住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錯了。」
「求求你別害我,我再給你燒錢,燒很多錢。」
「裴清救我……」
反觀裴清,正抱著手看熱鬧。
我像是得到了默許一般,用力對著趙溪溪吹了一口氣。
一陣陰風掃過,我把頭發披散下來,繼續在趙溪溪身上穿來穿去。
「誰要你的錢,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魂飛魄散了。我雖然死了,但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于世間,也不能就這樣被你害了吧。
」
趙溪溪終于受不了了,大喊一聲就往外跑。
可沒想到,她跑下樓梯的時候,居然一腳踏空了,就這樣滾了下去。
完了完了。
我心驚膽顫地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趙溪溪。
心想玩大了。
裴清聽到動靜也跟著出來了。
我帶著哭腔說道:「裴清,我是不是害人了?」
「怎麼辦?明空大師會把我送去煉獄,用油鍋炸的。」
我怕的不行,先裴清一步竄到趙溪溪身邊。
就在我伸出手想要探查她的傷勢時,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吸附了進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劃過一陣久違的暖流。
我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見裴清下來,我想出去,卻發現我的靈魂跟趙溪溪的身體契合了。
怎麼回事?
我使出洪荒之力想掙脫出來,都沒能成功。
只感覺到很疲憊,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
接著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14
確切來說,我是被疼醒的。
是那種肉體上的疼。
我睜開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鼻腔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那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我之前生病時,在醫院度過的那一個月。
不斷化療,身體排斥,嘔吐拉肚子,加全身疼痛。
到最后,各個器官開始出血,反正死相極慘。
連我自己都不忍回憶。
……
「你醒了?」
耳邊突然傳來裴清的聲音。
我尋著聲源,就看到了臉色有些憔悴的他。
習慣性地想飄起來,卻發現手跟腳似有千斤重。
我依舊還躺在床上。
什麼情況?
「裴清?我怎麼了?」
「我怎麼起不來?」
裴清臉上沒什麼表情,「你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傷了腿。
」
我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我怎麼還在趙溪溪身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是活了過來嗎?
難道這就是明空大師所說的機緣?
「裴清,我是之之。」
我又笑又哭,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他。
「林之之啊。」怕他不信,我又補充道。
裴清緊緊盯著我,眼中各種情緒翻涌,「是你嗎?」
「是我,愛唱小毛驢的林之之。」
小毛驢是我以前隨口給裴清取的外號,這事只有我們倆知道。
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派上用場,倔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驢,最能形容他了。
「真是我的之之。」
裴清眼睛都不敢眨,伸出手想碰我的臉,近在咫尺,卻又生生停了下來。
「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不是夢。」我握住裴清的手,貼在臉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我喜歡吃宋城路的那家三鮮粉,不管多晚,你都會給我買。」
「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你送我回家的路上,當時還被人撞見了。」
「二十二歲那年,你兼職幫人洗了一月的車,給我買了一條三千塊的手鏈。」
「我一唱小毛驢你就捏我臉。」
「不會騎單車還是你手把手親自教會我的。」
「給你買的新襪子你舍不得穿……」
「你羨慕別人的女朋友會織圍巾而我不會,回頭就在網上下了個教程織了兩條情侶款…」
我說了好多好多關于我們的事。
說了多久,裴清就哭了多久。
「之之……」
「裴清……」
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開。
裴清一遍又一遍的說道:「我的之之回來了。」
我臉埋在他懷里,心被填的滿滿當當的。
15
我怎麼都沒想到,當初一語成讖。
趙溪溪讓我不要附她身時,我隨口一說,還真就附在了她身上。
只是很久以后我們才知道,是因為她使用了不正當的術法,靈魂慘遭反噬,機緣巧合下我才借此重生。